风簸间淘浪

业余画手,业余文手
本命墨香铜臭
圈混得比较单一,且混得长久

【谢怜】拯救苍生之志

◎论拯救苍生


◎内容很散,写来发疯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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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人各有志,谁怎能笑谁呢?

  

  

     假使面前的小孩言语真切地说着,我长大后要做个卖包子的,因为我喜欢吃包子。那也不一定是孩子蠢,这只是他当下的小小梦想罢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 假使面前的小孩亦真切地说着,我要拯救苍生!别的人是不是就得笑话他了?梦想太小将惹人鄙夷,梦想太大便遭人嗤之以鼻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姑且来说,是认知限制了人们对梦想内容的把控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可对方是当国太子啊!那你能笑起来?没那胆。兴许太子殿下真就实现了,而你不配妄加言论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之所以这样说来,是因他的勤奋,因他的才能,因他的天资,包括国主国后的支持,颇叫人信服他所说的每一句话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大抵只有那位姓梅的国师不情愿相信,于是一个“杯水二人”的小抉择,就微微打击了这“拯救苍生”志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但只是对该志向单独形成“磨难”了,于太子殿下本人的坚守无任何影响——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第二杯水是必然的。它甚至可以发展到第三杯、四杯,以致后顾之忧自此根断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还是想说,是认知限制了人们对梦想内容的把控。这位仙乐太子,见得多,识得广,顺承想法也远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拯救苍生”便也成了必然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何时“毋庸置疑”变为了“痴人说梦”?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那一刻起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不必称他为“殿下”,更不必尊他是“神仙”,他只是“谢怜”。

  


  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失败者,尊称是讥讽、刀,皆割在骨肉上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压垮人的稻草很多。当他身边是一片空无时,……那一刻谢怜觉得再不用去惧怕什么,往常担忧的人和事,早在那瞬间而星散。这些散得很远,很远,远得无法可想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当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那一刻起,原先的理想将开始溃烂,腐败在晦暗处,只有“过去”才会时常抚摸它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谢怜若相信他所谓的“拯救苍生”,代表永安旱灾解决,代表灭亡了人面疫,代表灭亡了白衣祸世,代表仙乐国富民强,代表他依旧是神仙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拯救苍生”是被一寸寸抹杀的,这大抵要怪每一个人,每一个人都是杀了它的元凶,元凶们活着时,以自身的病痛为“拯救苍生”捅上一刀;死后以尸骸为证,继而再来一刀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此般凌迟,苟活下来也难!这凌迟的对象是“志”,也是“人”!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天地蓦地低沉了下来,昼无日光,夜无月影,就怕只有谢怜一人感觉到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自己说过的,曾经的他妄想着拯救苍生,可不就是个蠢货吗?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说完这句话,第二天即见两双脚悬在半空中,当沿着肢体向上看,就是铁青的两张脸,当视野扩散去,是白色的绫子和无情的木梁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大难。犹使他呜呜咽咽地发声。

  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需得承认,谢怜是个憋屈的人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事是无法做绝的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譬如对待永安这个的存在。总在杀与不杀间踟蹰,站于中立之地,而遭左右的怨语和哀嚎,是怎般的举步维艰?吃力不讨好,活该、憋屈!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凭什么!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凭什么?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……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自认从不相信白无相的“教导”,可潜移默化的,似乎真的已被同化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如今白骨并着魂灵在呼啸,饥渴般的催逼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但他当真这么想么?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成为白衣祸世的完美传人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……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      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秉着苟且挣扎的心,想去试探。可惜了,他在大街上毫无生气地躺了如此之久,没人正眼看他。捅在腹上的黑剑仍流转着诡异的光泽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仿佛有这样的一个目的:欲做一件事,偏生不让人得知其心思,便耗在一隅,摆着谱,希望别人能够自行理解,去做谢怜想要他做的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说得太明,怕是会显得刻意?还是说想给自己多留些宛转余地?


  

  承认吧,他又憋屈了一次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们为什么不来拔剑,让他再信一回这世间是有可爱的人的?人们的态度他从坑里可窥见一斑,他观察得无比细致入微,心思是无比的繁多与密集。有咯咯笑着拿树枝戳他的孩童,有时不时关注他一眼的卖水小贩;近处有碾着车辙扬着灰尘走的马车,远边有饮酒谈天欢笑之声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天空忽明忽暗,时间在他眼里走得很快——三天将过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白无相伸出愉悦的手拔出了诛心剑,只觉得毫无疑问,谢怜一定会发动第二次人面疫,这孩子仅仅还有点余悸,不敢罢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天空积乌云,像一潭恶臭的污水,雨要把谢怜淹没。他仍在坑中一动不动。业已没有任何东西好等的了,而人面疫候着他,这确乎是一个悲剧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一个普通人暴怒地将谢怜扯出来,就因为谢怜,莫名躺在路中间,惹得他辛苦赚来的米全撒了。对方很可怜,谢怜自己也很可怜,面对着窘迫的现实,这依旧是个悲剧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斗笠可以遮点风雨,竟恰好戴在了他头上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?估计是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样于心不忍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 但对谢怜心灵的冲击力是前所未有的,这是一种慰藉,双脚踏踏实实地踩在地上,脑子却很颤颤悠悠。溺水的人总希望有漂浮物由他抓住续命,无力行走的人只求别人能够过来扶他一把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谢怜曾无数次、无数次地渴求人们来帮他,而不是令他腹背受敌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当他立在山渊旁边,当他挣扎于渊中崖壁的小小突石上时,当他将垂死渊底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可是有人放下一根长绳,供他爬上去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放下一根绳子,谁不会呀?可只有一个人这么做了。何其难能可贵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天依旧下雨,很吵,谢怜却感觉好受多了。头有斗笠,他仍愿意仰起头来,雨很冰,脸颊有热流淌过,混在一块,从下颚滚落。在对方来看,是举手之劳;在谢怜眼中,是救赎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六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白无相很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怨灵游走高空,那黑衣鬼举着黑剑,只对他微笑,纵使带着面具,一下的,笑容被怨灵包裹着吞没,身躯被蚕食殆尽,魂魄被撕碎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拯救苍生的不完全是谢怜,而是这无名鬼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对,这是他作为神,剩下的、唯一的信徒。以为自己这个神孑然一身,但只是他毫不注意,他想都没想到。无名跟随了他多少年,自少年时当兵,到死亡后的无名鬼,从没有犹豫,从没有放弃的那种。总向神明献花,自己也像朵默默的小花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谢怜意图去寻找无名的残遗,地上单有一枝花和那把黑剑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一切尘埃落定之后,他带着身上的两道咒枷,一条白绫,一顶斗笠,在人间流浪,花伴着他开了一路,天也极晴朗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深渊离他那么远,他说:“我不可能跳下去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人们道:“当然,太子殿下,您可是神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深渊开始接近他了,他问:“我可能会跳下去吗?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人们道:“您说过您不会跳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就在深渊旁边了,他说:“我跳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人们喊:“赶紧跳吧!你对我们来说什么好处都没有!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抓着渊中崖壁上的突石挣扎,他说:“有人救我么?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人们沉默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掉在了渊底,什么话都不想说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突然间他看到了绳子,他手够得到那根绳子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爬上平地后,他看到了满路鲜花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人们可以把他推下去,亦可以将他拉上来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依旧爱这苍生,不是他傻,只是愿意回报那些美好的人与事物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 ——完—— 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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